【all邪】我抄我自己(下)
*all邪,无脑苏爽,所有人都爱小三爷。
*(上)部分点合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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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客厅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雨村。
本来嘛,密码这种东西,如果是经常要用到的,比如支付码,那还好说,一般人还能记得。但若是那种一放就是几年的老账号,那还真说不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吴邪申请那个博客的时候正是汪家人追的最紧的时候,他用的是不记名的一次性电话卡,早就掰断丢海里了,也就不存在什么绑定手机号,更不可能通过短信验证码重置密码。
总之,无数的巧合叠加在一起,共同造成了现在无法登陆的尴尬现状。
“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反正大概就生日啊,姓名拼音之类的,”胖子摸了摸数层的下巴砸吧着,出谋划策道:“随便组合起来试一下呗。”
“我记得我当时的确随手设置成了谁的名字拼音,”不知道为什么,吴邪看起来有些期期艾艾的,“但是……”
“嗨!我懂了,但是你试了你自己的名字,结果发现不行,”胖子重重一拍大腿,“我说你个小天真,是不是退休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你的不行,那肯定是咱们小哥的行啊!”
“你想想,那十年你不就是为了他四处奔忙?念念不忘之下用他的名字做密码是合理的嘛!咱胖子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啊!你幸福就好。”
“……”
吴邪摸了摸鼻子。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难道,”胖子干笑两声,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又捅了篓子。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不成——是我?”
胖子满面红光,大手一挥,劝道:“害,再怎么说,我也是陪咱们小天真出生入死过的铁哥们儿了!那革命友谊是纯洁性杠杠的,一个密码说明不了什么啊,小哥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嫉妒……”
“也不是你。”吴邪用双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满脸自暴自弃。
“……啊?”
“就你洗碗那会儿,我把咱们三个,还有我爹妈奶奶叔叔的名字,全试了个遍,全都不是。”
不是小哥,不是王胖子,也不是家人。
——那会是谁?这个问题就很值得深思了。
张起灵霍然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完蛋了完蛋了,”吴邪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念叨道:“我这辈子别想再看到半根烟了。”
“……”胖子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还搁那儿烟不烟的,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甭说抄袭那事儿怎么办,我看你屁股怕是要先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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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承不承认,消息,特别是坏消息,那是比光速传播还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吴邪还没从头一晚上的打击中缓过来呢,解雨臣的电话就第一个打进来了。
这位土豪竹马如今身处疫情管制最严的四九城,亲自来雨村探望是不可能了,但这不妨碍他在疫情第一时间就寄了天价的口罩和酒精来,一举一动都在阐述什么叫“财大气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解雨臣先是随便聊了些生活方面的事情,顺便告知吴邪自己寄出的第二波口罩已经在路上了,要他注意查收。然后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道:“听说你密码忘了?”
吴邪:“……”他在心里骂了胖子一句。
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八婆男到处说的!
吴邪干笑道:“哈,哈,是的。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小花你……”
解雨臣打断他,“那么,我的名字都试了吗?”
吴邪哽了一下:“什么?”
“我的艺名本名加外号,一共三个名字,总会有一个是对的吧?”解雨臣的声音里有淡淡的自信,“先不说我们竹马竹马的情分,光是那十年里,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差一点就为你死了。你身边还有比我更亲近、更值得信任的人吗?”
他总结道:“所以,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是可靠的,会用我的名字做密码,也是自然而然的。”
吴邪:“……”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片刻的沉默后,解雨臣察觉到了什么。
解家大当家在电话那头危险地眯起眼,“哦?这么说,我猜错了?”
吴邪冷汗都出来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位发小化身吐着信子的美人蛇,美丽、但却有毒。
“好,很好!没想到啊,吴佛爷!”解雨臣冷笑道:“比不过张起灵也就罢了,在你心里,还有其他人排在我前面?我掏心掏肺,却连这么点分量也没有!”
“诶不是,小花你听我解释!”
“我哪儿敢劳烦吴佛爷解释啊!——给您三天的时间,找不出密码,我就收购这家博客,佛爷您自个儿掂量吧。”
说着,他就啪地挂断了电话,没给吴邪一秒钟辩解的机会。
“……”吴邪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半晌,他迁怒地咆哮道:“胖子你给我出来!谁叫你到处乱说的?”
“唉您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觉得集思广益嘛,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总会有碰对的吧?”早就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胖子从报纸后面露出半张脸,赔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况且咱们还不止三个……”
“你明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吴邪冷笑着,直指本质。
“而且不说帮忙,他们不要给我添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吴邪翻了翻手机,破口大骂道:“刘丧又在朋友圈里内涵我水性杨花!诘问我为什么不用他的偶像的名字做密码,还配上白莲花的图,都骂了上百条刷屏了!”
“害,他就一黑粉,你跟他计较什么。”胖子安慰道。
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开始。
“师父的乖徒儿啊!没想到在你心里,为师果然比那个哑巴重要!”黑瞎子咏叹调般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来时,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夹断了手中筷子。
吴邪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不小心点开的外放关上,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张起灵把断成四节的筷子捡起来,“我去换双筷子。”
他默默起身,向厨房走去。
吴邪这才松了口气,一手半捂着嘴,对着听筒发牢骚,“师父您想害死我?刚才小哥就在我旁边,您在乱说什么啊!”
“乱说什么?黑爷我从来不乱说。密码那事儿,既然哑巴和花儿爷都不是,那除了师父还能有谁?看来你还没忘记古潼京里师父舍生救你的英姿,不愧师父白疼你一场!”
“别人打不过那个哑巴,师父我可一点不虚。”黑瞎子豪气万丈,“你放心,师父就是开滴滴也要养你!”
“哦是吗,”吴邪面无表情地吐槽,“说的这么好听不如先把欠白昊天的钱都还了啊。”
“她是你徒弟,你又是我徒弟,四舍五入等于她是我徒孙,欠徒孙的钱那叫欠钱吗?还需要还?”黑瞎子理直气壮。
吴邪想了想,道:“说起来,前几天匿名给我寄了一个一看就是用男士四脚内裤改造的口罩的人,就是你吧?”
“瞎说什么呢师父是那么变态的人吗。”
“哦是吗,那不如我把那个内裤口罩寄去验一下DNA吧。”
“哦我想起了好像的确是我寄的,这不是疫情期间跑不了滴滴,没钱买N95又想关心一下徒弟你吗。话说戴起来感觉怎么样呢?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内裤……”
吴邪果断挂断了电话。
黑瞎子马上又打了过来,挂了又打,十分锲而不舍。
吴邪面无表情地挂断,退出,拉进黑名单,一气呵成。
——就饭桌上这幕好戏,看得胖子就着白菜多下了两碗饭。
洗碗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吴邪在围裙上擦干手,拿起来接通。
黎簇:“我……”
吴邪语气深沉:“别说了,你连名带姓换成拼音只有四个字母,做密码不够位数的。”
……
黎簇胸膛剧烈起伏,在电话那头大声喘着粗气,“吴邪!算我认错你了!”
“那年古潼京,你说你叫关根,或许一开始便是错的!我为你削过的头盖骨掰断过的手指刻了一背的地图,终究是!错!付!了!”
说完,他啪的挂断了电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听不得真话……”吴邪摇了摇头,收起手机。
然而不到五分钟,铃声又响了,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吴邪只得认命地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接了起来。
苏万期期艾艾道:“师兄啊,你跟鸭梨又吵架了吗?他刚刚又在朋友圈发了一大堆青春伤痛文学,配上红墨水割腕的图片,里面还有好多错别字,我看的难受……”
“不如说哪一次我和他对话不是在吵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吴邪仍旧朝天翻了个白眼,“他那是青春期还没过呢,别理他。”
“嗯嗯好的,师兄……”苏万扭扭捏捏了半天,在吴邪不耐烦时,终于旁敲侧击道,“师兄你看,我作为一个师弟,是不是一直非常贴心?在鸭梨和张爷都不在的时候,是谁努力讨巧卖乖逗你开心?是我这个师弟呀!所以那个密码……”
“师弟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吴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密码都是六位数起跳,黎簇不行,你就行了吗?他四位你五位,这不难兄难弟吗。”
“……呜呜呜呜我明白了师兄!是我痴心妄想了!从今以后,就让我们做回普通的师兄弟关系吧!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苏万嘤嘤嘤地挂断了电话。
“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普通师兄弟了吗?唉你给我说清楚,别挂呀!什么变心,我怎么不知道?”吴邪立刻回拨,然而对面只剩忙音。
“……?”吴邪摸了摸后脑勺,满脸问号。
胖子笑得连手里掩耳盗铃的报纸都歪了。他笑得喘不过气,肥肉波浪般颤抖,半晌才艰难开口道:“厉害啊,小天真!就算下一刻江子算给你打来电话,我都不会奇怪了。”
他话音刚落,熟悉的来电提示音就响了。
“……”胖子瞠目结舌地张大眼睛,“我擦?我发誓我就随口一说……”
“你说你怎么不改名叫乌鸦嘴呢?!”吴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果不其然,显示是陌生号码。
“怎么样,接不接?”胖子饶有兴趣,唯恐天下不乱地拱火道:“啧啧啧,要我说,这小年轻也是可怜,巴巴地指望你分他个眼神,要不就接了吧?”
“行啊,这可是你要我接的,”吴邪冷笑一声,“要是出了什么事,记得别抵赖。”
说着,他顺手划开了接通建。
果不其然,江子算那极富辨识度的声音,冷酷的响了起来。
“吴邪我警告你,如果你最后记起的密码不是我姐姐的名字,你就死定了,我绝对会追杀你和那个姘头到天涯海角。”
吴邪给胖子使了个眼色,故意放柔声线,对电话那头道:“真的吗?可是刚刚我发现,我设的密码是你的名字呢,这可如何是好?”
胖子一手拼命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手给吴邪比了个大拇指。
“啊?!……什么,这,”江子算立刻结巴起来,刚刚的杀意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个,我,你是说……”
吴邪担心道:“你姐姐一定会责怪我们的,怎么办呢?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江子算马上高声反对。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故作镇定道:“如果是我的话,想必姐姐肯定会原谅的。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弟弟,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的就等于她的,嗯,就是这样,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江子算迫不及待地确认道:“所以,你真的用了我的名字?哪怕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
“当然,”吴邪温声道:“——是假的。”
……
“吴邪!吴邪!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亲手把子弹送进你脑袋!!!”
“好的,我等着你。顺便一提,这都是一个叫王胖子的人教我说的。”吴邪说着,温柔地挂断了电话。
“唔!咳咳!我去!”刚刚还事不关己笑的十分开心的胖子立刻呛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小天真你这不是害我吗!”
“少废话,要不是你乌鸦嘴,我能惹上这个小祖宗吗。”
“胖爷我冤枉呀!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少年人要思//春,也能怪到我头上?”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妈把我生的太好?”吴邪纠结地抓着头发,“这件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响了起来。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傻——”吴邪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抄起手机,愤然一瞥,突然浑身一个哆嗦。
吴邪摁下接听键,狗腿地捧着手机:“二叔!哎,哎,好的,我知道了,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问我什么事?”吴二白冷笑一声,听得吴邪一个激灵。
“要不是白昊天说漏嘴了,被我逼问出来前因后果,我都不知道大半个九门都在闹你这件事。你自己说,这像话吗?。”
“我那不是忘记了吗……”
“还敢狡辩。”吴二白淡淡道。
吴邪立刻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这样吧,”吴二白沉吟片刻,“密码虽然不记得了,但那段时间你的精神状态、大概的处境、都见了什么人,干了些什么事,总还有个大概印象吧?你把这些写下来发给我,我大概能推算出你在当时的状态下,会随手用哪个人的名字做密码。”
“真的吗?这么神?”吴邪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激动,话就不经思考地从嘴边溜了出去:“难道,难道您其实是齐铁嘴家的后人?”
“少贫。我看着你长大的,你屁股不抬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家法伺候。”吴二白冷然道。
吴邪一个哆嗦,乖乖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吴二白的信息发送到了吴邪的手机上。
半个小时后,吴邪登上了关根的账号,表明了自己的双重身份。
一天后,澄清的wb在地理杂志社的转发下,在吴邪的粉丝间得到广泛传播。
至此,“我抄我自己”的乌龙事件得到了澄清。
但一场大地震过去了,余震还会不断波动。
一个月后,终于解禁的四九城。
“诶~所以,为了学勾践卧薪尝胆,激励自己复仇,时刻提醒自己不忘仇恨,你就把“汪藏海”的名字设置成了博客登录密码?”霍秀秀咬着奶茶的吸管,睁大了漂亮的眼睛。
身材娇小的女孩还穿着粉红色的兔子睡衣,赤着白嫩的脚,盘腿坐在一堆粉嫩的垫子之间。
“是啊,我就随手那么一弄,谁知道闹出这么多乌龙,汪藏海真是死了都不放过我。”吴邪扶着腰,龇牙咧嘴地在一张厚垫子上坐了下来。
“道理我都懂,可是吴邪哥哥,你为什么要半夜跑我家来避难呢?”霍秀秀微笑着问道。
“秀秀,你就别打趣我了,”吴邪脸一红,嘟囔道:“还不是他们,没办法把气撒到汪藏海身上,就都来折腾我……”
“吴邪哥哥,先说好,欢迎你来我这里避难,”霍秀秀吸了一口奶茶,嚼了嚼珍珠,咽下去,慢条斯理道:“但是,报酬不可以不给哦。”
“什么……?”吴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想夺门而逃。
“其实嘛,明明我才是和吴邪哥哥青梅竹马的那个,不选那些臭男人也就算了,结果吴邪哥哥却宁愿选汪藏海那个老僵尸也不愿意选我,我也是很生气的,”霍秀秀放下奶茶,慢悠悠地站起身,唰地一声拉开身后的嵌入式衣柜。
“所以,这些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大码女装,还请吴邪哥哥,一件、一件的,穿给我看哦?”
“……秀秀?秀秀!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不!不,不要拍照,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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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吴邪达成Badend: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在此,运营商真诚地奉劝您:既然不能抵抗,那就尽情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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