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即墨

苏爽甜,主角总受党
凹三id:baimajimo

La pasión no se detiene(03)

*西耀,朝耀

*非国设,历史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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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上帝,木质大门的传音效果不错。一阵杂音后,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熟悉的清朗声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要禀告陛下,我们需要根据英国人的行动改变战术。”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卡里埃多?”另一个阴郁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拿腔拿调的矜傲,想必就是那个公爵了:“陛下日理万机,就不要拿这些小事叨扰他了,我们只要按他的旨意行事就行了。”

 

  “但是......”安东尼奥急道。

 

  “行了,记住这里谁才是说了算的,”公爵不耐烦的打断他,像是要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他特意重重的咬字道:“指挥官阁下。”

 

  接下去就没人说话了。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王耀赶紧溜到栏杆旁,假装若无其事的看风景。门开了,公爵理了理领子,迈步走了出来。看见唱诗班打扮的王耀,他从嗓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大步走远了。

 

  用余光瞄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王耀这才摸回了房间。

 

  安东尼奥正靠在椅背上,失神的看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王耀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安东尼奥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我们说了什么,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你怎么知道.....”看见对方露出得逞的表情,王耀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忍不住双颊涨的绯红:“.....喂!”

 

  眼看安东尼奥不加掩饰的开怀大笑起来,王耀一愣,心中微微触动,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一直以来,对方对他而言都是历史书上一个英雄,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活生生的人味。而现在,他的形象却前所未有的丰满立体了起来,他也会因为上司独断专横而郁闷,也会因为成功捉弄别人而高兴。抛开那些历史附加的光环,他和任何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没有什么不同。

 

  指挥官脸上的笑容就像泛着粼粼金光的爱琴海,灿烂又温柔,王耀一时无法移开目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无论如何,哪怕背负改变历史的深重罪责,他也想留住这个笑容。

 

  来到四百年前的第一个晚上,王耀睡得并不安稳。直到月光高高的从舷窗倾泻一地,他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最后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段时间的历史,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这才在精神的极度亢奋和身体的极度疲惫下沉沉睡去。

 

  伴着咸腥湿润的大海气息,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王耀推门而出的时候,甲板上的水手们已经忙碌起来了。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上阳光正好,海浪拍打在船舷上发出一阵阵规律的水声。王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排成新月阵型的船队行驶在海面上,几只海鸥啼叫着掠过白帆。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人们总对神秘危险的大海充满探索欲与征服欲了,这海天一线的浩渺场景,的确能轻而易举的激起人心中的万丈豪情。

 

  王耀在甲板上闲逛了两步,过往的水手看到他的衣服,都对这个神职者维持着一定的敬意,没人上前阻拦。迎着海风,他看到穿着西班牙海军军装安东尼奥站在不远处的眺望台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摆弄。王耀赶紧朝那个方向走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安东尼奥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早安。”

 

  “呃.....早,”王耀这才看清他手上拿的是单筒望远镜:“在观察海象吗?”

 

  “是的,这也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之一。”安东尼奥拧了拧镜筒,露出突然想到什么的表情:“————你想试试吗?”

 

  王耀从他手里接过望远镜,兴致勃勃的对准左眼。这个时候的航海技术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了,打磨镜片的工艺日臻完善,清晰度极高的望远镜清晰的反映着数海里之外的景象。王耀漫无目的的转动视野,掠过远处蔚蓝的大海,飞翔的海鸥,航行中的三桅帆船队————

 

  等等,三桅帆船?

 

  ........

 

  王耀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默默地直起腰。一直关注着他的安东尼奥立刻问道:“怎么了?”

 

  “.......”王耀把望远镜还给他:“你自己看吧。”

 

  安东尼奥举起望远镜朝着那个方向一看,立刻脸色大变,大声朝眺望台下喊道:“全体戒备————英国人又来了!”

 

  英吉利的海盗船劈风斩浪,不到一刻,刚刚还只能在望远镜中窥到全貌的船身,现在就直逼西班牙船队的后方了。

 

  对峙的两方气氛剑拔弩张,谁都没有先动手,整个场面有一种炸弹爆炸前一秒的张力。突然,只见英格兰领头的那艘海盗船灵巧的脱离了船队,众目睽睽下,它旁若无人的开到西班牙船队前开了一炮。不等西班牙人有所反应,它又迅速调转船头,重新回到了己方舰队的安全范围中。

 

  所有人:“..........”

 

  不用想了,这艘船一定是亚瑟·柯克兰开的。除了他,还有谁能让这个原本正常的决斗挑战流程散发出这种浓浓的贱和欠打的气息!

 

  不远处那艘被击中的船上一阵鸡飞狗跳,水手们大声嚷嚷着“左舷三层进水了”,一边搬运堵住炮眼的沙袋。眼看安东尼奥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王耀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知道这是英国人的激将法,他们想以此避开西班牙人擅长的接舷跳帮作战,保持一定的距离,让西班牙人追不上又放不开,然后用炮火攻击他们。

 

  好在安东尼奥不虞归不虞,理智还在。他拦住了冲动的手下,吩咐他们维持船队紧密的阵型各守其职,不要乱了阵脚让英国人有机可乘。

 

  发现对方没有上当的意思,英吉利的船上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一个金光闪闪的脑袋出现在了船头,来人一脚踩上船舷,双手叉腰,嚣张的喊道:“喂!安东尼奥!”

 

  他的声音顺着海风远远地传了过来。

 

  “.......”王耀麻木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脑袋:哇哦,这是叫阵吗,好原始好粗暴的方式。

 

  只见亚瑟·柯克兰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道:“你的爪子和牙齿被你的国王陛下拔了吗?怎么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缩在船上不敢露面——也许你应该向你的国王进言,把你们国旗上的狮子改成小猫!”

 

  英吉利的船队很给面子发出一阵哄笑。

  

  安东尼奥:“........”

 

  亚瑟:“斗牛场的公牛角下才是最适合你的归宿,你这个奥伦赛来的乡巴佬。”

 

  安东尼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亚瑟正要再接再厉,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那也比你好,你这女王的走狗!”

 

  英国人沉下脸色,翡翠色的眼睛准确的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声音的来源———黑发黑眼,神职人员,东方人?这可真是少见。

 

  “骂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男孩儿。”他懒洋洋的笑道:“你那张嘴只能用来给你们的上帝唱赞歌,我想想————或者更适合让男人快活?”

 

  “哦,是吗?”王耀轻蔑的一笑:“比起这个,也许你更喜欢抱着苹果树发情?”

 

  “......!”亚瑟猛地站直了,一扫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惊疑不定的盯着他:“你怎么......”

 

  这是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的秘辛!亚瑟·柯克兰曾在女王陛下举办的一场宫廷宴会中半路失踪。当礼仪官在后花园找到这位喝的醉醺醺的船长时,他正把一棵苹果树当成了贵族淑女,黏糊糊的抱着它大献殷勤,甚至邀请它和他共舞一曲。

 

  这件事被酒醒后的亚瑟当成毕生的奇耻大辱,为数不多知道的两三个人都被他下了死命令封口。今天陡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东方人嘴里听到这件事,由不得他不心头巨震。

 

  至于王耀为什么知道?哦,那位礼仪官晚年的回忆录里可是把这则逸事讲的明明白白,研究这段历史的专家们最喜欢引用这段趣闻,作为解释柯克兰船长后半生滴酒不沾强有力的原因。

 

  至于那棵苹果树,至今还在女王的后花园里枝繁叶茂开花结果,引得无数历史爱好者前去朝圣呢......

 

  眼看对方头领露出了混杂着尴尬,懊恼,震惊等等一系列复杂情绪的扭曲表情,西班牙这边的船员面面相觑。虽然完全听不懂这场对话,但是看到英国佬吃瘪的样子,他们还是很上道的、仿佛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胜利似的、整齐划一的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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